2009年5月15日 星期五

選擇性的原則會影響到證據的安排

英國著名史家E.P.湯普森在《英國工人階級的形成》中寫了一個引人深思的註腳:
為了避免讀者過分苛評這類歷史學家,我們可以引一段克拉凡的解釋,說明這種選擇性的原則何以會影響到證據的安排。「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犯下這種錯誤。三十年前我在閱讀亞瑟.楊的《法國紀行》的時候,我邊讀邊畫重點,並根據這些畫出的重點來教導學生。五年前我又把這本書重看了一遍,這才發現,只要是亞瑟‧楊談到貧苦法國人的地方,我都畫了記號,但是很多有關快樂或富足的法國人的敘述,都沒有畫上記號。」 ——E.P.湯普森著,賈士蘅譯,《英國工人階級的形成》上(台北:麥田,2001),頁281-282。

在湯普森所舉的例子裏,克拉凡並不是有意地進行選擇性的閱讀,他是不自覺地只注意到悲慘的法國人,並都打上了標記;而等到他發現自己的閱讀是有選擇的,卻已相隔了廿五年,這麼長的時間裏,他都以片面的理解教導了學生,學生得到的印象,自然是歷史上某一個時期的法國人都很悲慘,因而就看不到事實的另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