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物評價殊不易。許紀霖先生在訪談中所推崇的三位老師,我們雖然沒有機會交往,但至少可以從訪談內容獲得一種可稱為「典型」的東西。文中有很多話講得很好,我一一劃了線,其中這一段話就值得反覆閱讀思索:「書生氣這個東西,可以使一個人抵抗住很多誘惑,抗拒住急功近利,抗拒住自以為是,抗拒住被放大了的使命感。這種使命感有時候會被誇大,會讓人迷失自我,喪失頭腦的理性,甚至會起到與本意相反的破壞性作用。」
原題:我的三位老師
許紀霖 口述;李翔 整理
原載《生活》雜誌2006年9月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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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評價殊不易。許紀霖先生在訪談中所推崇的三位老師,我們雖然沒有機會交往,但至少可以從訪談內容獲得一種可稱為「典型」的東西。文中有很多話講得很好,我一一劃了線,其中這一段話就值得反覆閱讀思索:「書生氣這個東西,可以使一個人抵抗住很多誘惑,抗拒住急功近利,抗拒住自以為是,抗拒住被放大了的使命感。這種使命感有時候會被誇大,會讓人迷失自我,喪失頭腦的理性,甚至會起到與本意相反的破壞性作用。」
朱鴻召將理論比擬為水泥:
人們在用它建構歷史大廈的同時,便將不合乎其框架規範的磗頭板塊拋棄了,然後再將大廈周圍的地面全部澆注成意識形態的水泥地,顯要的位置上擺放幾盆真真假假的香草鮮花。
對此,我個人目前所能做到的就是打開日常生活這個窗口,希望能夠觀賞到水泥地澆注之前的生態面貌。
——朱鴻召,《延安:日常生活中的歷史》(桂林: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,2007),頁360-361。
朱鴻召對於以理論套用在歷史研究之上的不滿顯而易見,而文中的「意識形態水泥地」很可能是指中共按馬列主義的革命理論一成不變地敘述「延安神話」之舉。正因為要符合革命理論的需要,凡是不合乎理論框架的真情實事,便被拋棄,而在朱鴻召看來,那些被拋棄的日常生活內容,才是重要的歷史真貌。
如果朱鴻召所指的真是馬列主義革命理論,這個把理論比擬為水泥的說法,其實也並不限於革命理論才有意義,它應該還可以用來討論其他的社會理論如何與歷史學結合的問題。